今年1月以来,鸭饲料价格连续四级跳,从2352元/吨涨到2544元/吨,仅7月和8月份便各涨价一次,每包饲料上涨8元。与此同时,白鸭出栏价却从最高点4 .7元/斤跌至最低点3 .2元/斤。
涨跌之间,大部分鸭农开始亏本。对番禺新造镇思贤村的鸭农来说,接下来将进入2007年大面积鸭瘟爆发以来最难熬的冬天。思贤村,地处珠江边,村里鱼塘密布,鸭场随处可见,连同周围的南村、化龙,养鸭成了这里的一大产业。
在没有任何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养鸭就像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博。政府农业部门如何引导鸭农根据市场供求选择种养类型取得收益迫在眉睫。
2007年9月,思贤村曾大面积暴发鸭瘟,3万多只鸭被扑杀,对鸭农造成致命打击,许多人退出养鸭业。养殖户屈锦坤就是其中之一。2003年从学校毕业后,他便回家养鸭,生意好时,三批鸭子便可赚10多万元。但当年鸭瘟到来时,“全村几万只鸭子几天就没了”,屈锦坤一度心灰意冷,放弃鸭场到外面打工。
但是,两相比较,打工没有自由,而且工资固定,养鸭则不用受老板的气,盈亏都是自己的。最关键的是,鸭农们已习惯和鸭子打交道。最终,屈锦坤和一部分鸭农选择回归。
回归之后,新造镇开始全面开展标准化鱼塘建设,至今已完成100亩鱼塘标准化改造。由于原有的鸭粪养鱼模式会严重影响鱼塘水质,降低鱼类成活率,改造后的标准化鱼塘不能进行畜禽养殖,可用于养殖肉鸭的场地大幅减少,导致肉鸭养殖数量锐减。
2010年,番禺各镇(街)开展禁养区养殖场清理整治行动,实地指导监督准养区养殖场升级改造,全年共清理禁养区养殖场789户,关停无证养殖场609户,规范的鸭场数量进一步减少。据统计,目前新造镇共有养鸭户28户,养殖数量约8万只。其中思贤村现有养鸭户16户,养殖数量约4.5万只,以前几十家同时养殖的盛况不再。
成本疯涨带来亏本养殖
“现在卖鸭子就像在鸭头旁挂了一瓶(九江)米酒。”在规模缩小的同时,是今年以来严重的亏损。2009年,黎志廉从姐夫手中盘下海运路尽头的一片鱼塘,开始养鱼养鸭。姐夫为他提供了所有的启动资金。黎志廉养鸭的初衷,是“出去打工也挣不到什么钱,在家里种些花草养点鸭子,过得还能好一点”。但是,养殖成本的不断上涨加上鸭价下跌,今年初以来黎志廉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按照现在的行情,白鸭成本是3.8元/斤,出栏价为3.3元/斤,黎志廉每卖出一只6斤重的大肥鸭,就要亏损3元钱,正好等价于一瓶普通的九江米酒。而今年初的最高价为4.7元/斤,5月份跌至3.2/斤,至今未能升上去。
相反,鸭饲料的价格却连续上涨四次,最终从2352元/吨上涨到2544元/吨(约24包/吨),每包涨价达8元。1000只白鸭成长期间将要吃掉约220包饲料。黎志廉养了1200只白鸭,光饲料成本便增加2000多元,这还没有计算1400只番鸭的成本。此外,鸭疫苗、鸭药、人工等价格都在不断上涨,就连用地成本也大幅上涨,3年前鱼塘承包价格为1850元/亩,如今涨到3050元/亩。
养鸭10年仍无法与市场抗争
屈锦坤积累了近10年的养鸭经验,但他同样无法与市场抗争。
屈锦坤现在一年可以养四至五批鸭子,但鸭子出栏时,收购价钱由鸭商单方面决定,无论高低都得接受。鸭农对市场信息接收十分迟缓。屈锦坤总结,“养鸭就像赌博一样,完全没有保障,都是靠天吃饭。”有时候,明知道可能会亏本,但大部分鸭农还是不愿意减少养殖规模,或是改变现有养殖方式和品种,他们总期盼下一批鸭子成熟时市场价格可以高点,能填补前几批的亏损。
对于鸭农亏本的情况,番禺榄核镇一名鸭饲料经销商关先生表示,饲料涨价主要是因原材料价格上涨,目前一些养鸭户的养殖意愿降低,饲料销售也呈下降趋势,8月份他卖的饲料只有310吨,与年初相比减少近百吨。关先生的观点是“有钱就养,没钱就(退出)不养了”,鸭农资金不足必将遭遇优胜劣汰,亏本也算正常。一名中山的鸭饲料厂家甚至告诉南都记者,面临销售旺季,厂家正在自发结盟集体经营主宰市场,饲料价格还有上涨的可能。
农业部门:调整产业布局才是出路
番禺区农业部门一名负责人表示,政府只能引导鸭农根据市场供求选择种养类型取得收益,暂时没有什么补助扶持。她认为,“畜禽交易价格变动由市场经济规律调控,肉鸭价格的下跌不止在新造镇思贤村存在,在整个区、市甚至全国的大环境中都是普遍存在的,只有适时调整产业布局,转营其他经济效益高的品种,才能扭亏为盈。”